第(3/3)页 他什么都不该说,他应该沉默地死去。 如果时间倒流,让齐乐人重新选择一次,他一定不会写下那个7,他宁可默默咽下这份满溢的爱意,宁可让宁舟以为他真的死了,也不能逼着他走上那条如入火湖地狱的绝路。 他不能告诉一个他深爱着、也许也深爱着他的人,他爱他。 因为这是不被允许的、罪恶的爱情。 他不害怕爱上宁舟,可是他害怕这份爱情会给宁舟带来痛苦。他甚至害怕内心深处那个满怀希望和憧憬的自己——他怎么可以去期待一个圣徒承认自己有罪,只为了回应他的爱? 这份隐秘的期待,自私,乃至罪恶。 现在宁舟怎么样了?他又身在何方?他会回到教廷吗?他还能回得去吗? 当爱情冲破禁忌的藩篱,一个虔诚的信徒要怎么去面对自己已经背离了信仰的现实?他注定要放弃其中之一。 齐乐人颤抖地伸出手,拾起那一束放在他身上的白玫瑰。 玫瑰花早已枯萎,枯黄的脆弱花瓣从剃掉了刺的茎干上凋零,正好是七朵。 那是宁舟无声的回答。 齐乐人慢慢地露出了一个微笑,眼眶却湿润了—— 就在他左手的无名指上,有一个用草茎编起来的戒指,它是那样粗糙简陋,像是个初学者随手编出来的小玩意儿,如果掉在地上,任谁也不会多看它一眼。 可偏偏它套在了齐乐人的无名指上,一个象征了爱情、承诺、永恒的位置。 所以它注定不是一件随手编织的玩具,而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在拷问自我、颠覆信仰之后,最忠实也最勇敢的回答。 一对不应该相爱的爱人,在生与死的两端,各自说出了自己发自灵魂的那句话。 我爱你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