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6章 第五十六章-《她是男主白月光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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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搓搓手,郁以云运用暖诀,灵气包裹着自身。

    然而,孚临峰的树木并不寻常,一棵棵早就半成精,郁以云火一样地突然闯入,扰树灵清梦,树灵使了个心眼,把她从树枝上颠下去。

    “哎呀!”郁以云一个翻滚,从树上摔下来。

    按理说,地上雪那么蓬松,这一摔怎么样也不会严重,然而,脑门“咚”地一声,她居然摔到平地,额头都撞破了,疼得她“嘶”声。

    她摸索着站起来,才发现她没有摔到雪上,而是在一个硬邦邦的圆盘,上面还刻着略有点熟悉的花纹,和她从岑长锋剑鞘上看到的极为相似。

    郁以云吸着鼻涕:“真君。”

    岑长锋在不远处,身形微微一动。

    郁以云回过头找人,脸上蜿蜒着流下一道鲜血。

    岑长锋:“?”

    他没想到,郁以云这般细嫩的皮肉,下意识放出去接她的圆盘,会让她磕得头破血流。

    郁以云目光找到他,她抿着嘴唇,看起来明明疼极了,却不抬手去擦血液,岑长锋凝视着那殷红的血,眸光一凝。

    见他好似不悦,郁以云吓一跳,忙轻声说:“我错了,我不该骗真君,我不该偷留在这。”

    “我,我这就走。”

    “真君不要罚我了。”

    说着,她转过身,一拐一拐地,脚印在雪下拖出几个浅浅的痕迹。

    不让她宿在林中就不让,干嘛让树木玩弄她,还要让她砸在那又冷又硬的圆盘上,郁以云委屈地想,疼死了。

    她已经不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郁以云,她也会怕疼,也怕委屈,也怕被抛弃。

    额角伤口的血液流到她眼睛里,她不得不闭上一只眼睛,但只眨眼这一瞬,另一只眼睛看到岑长锋站在他面前。

    他长眉入鬓,向来含霜的眉目间,稍稍蹙起。

    郁以云怀疑自己看错了,揉了揉那只眼睛,但岑长锋果然还在,不由心里打鼓:“真君?”

    岑长锋:“走去哪?”

    郁以云嘴角一瘪:“我不知道,我,我没有家了。”

    岑长锋半是无奈:“留下。”

    郁以云猛地一喜,她还没听过岑长锋这种口吻,高兴得顾不上疼,她眼儿弯弯:“嗯!”

    岑长锋看着她还在汩汩冒血的伤口,又说:“手。”

    郁以云乖乖伸出手。

    像刻印给她暖诀,他如法炮制,郁以云一念他刻给她的口诀,周身就出现一道屏障,她瞠目结舌:“这是什么?”

    岑长锋:“金刚诀。”留下这三个字,他转身就走,郁以云连忙跟在他身后,惊喜道:“金刚诀?我也会了?”

    “原来我也是个天才吗?”

    “我可以一天学两个术法!”

    她像是得到新奇的玩具,一会儿用暖诀,一会儿用金刚诀,然后忽然像学暖诀那样,往岑长锋身上套了个金刚诀。

    岑长锋:“……”

    那天,郁以云宿在偏殿之中,房中空无一物,她用外衫包了个枕头,往上搁脑袋,躺在地上,浑身裹着暖灵气,睡得格外香甜。

    睡梦中,她翻了个身,砸吧嘴巴:“真君,好看。”

    正在隔壁打坐的岑长锋:“……”

    隔日,岑长锋的弟子们又见郁以云,大弟子拦住她:“峰上结界禁制不是已经改了吗?你是怎么偷偷进来的?”

    郁以云一手叉腰,理直气壮地回大弟子:“我是真君带进来的!”

    大弟子还想说什么,却见孚临真君,孚临真君显然听到郁以云的话,竟没有否认,只是凉凉地看大弟子一眼,说:“峰上禁制,你无需再改。”

    郁以云之所以上不来孚临峰,就是大弟子改掉结界禁制。

    岑长锋的声音听不出情绪,大弟子心内暗暗吃惊,低头作揖:“是,师父。”

    等看郁以云跟师父走远,大弟子奇怪得很,叫来其他师弟,对郁以云的背影使眼色,压低声音:“莫不是师父……”

    师父看上这郁家捣蛋鬼?

    “怎么可能?”

    “大师兄在说什么玩笑?”

    其余弟子无一相信,顾雁本也不信,他侧过身,正好看到,郁以云走着走着走到岑长锋前面,她转过身,笑脸对着岑长锋。

    不知道说到什么,她笑得露出洁白的牙齿,就像一个暖烘烘的小太阳。

    过去,他绝对不信岑长锋对郁以云有想法,但从上次毕方火后,岑长锋分明对郁以云冷脸,如今,却还是让她在孚临峰……

    顾雁听说了,郁家找回郁以云的同胞妹妹,郁以云已经很久没回郁家。

    那她夜里都是在孚临峰过的,岑长锋居然也没赶走她?

    顾雁犹自深思,直到大弟子叫他:“顾师弟,顾师弟?”

    顾雁回过神,大弟子便说:“你怎么看,你可曾经是那丫头的未婚夫啊,能看出什么苗头么?”

    顾雁扯了扯嘴角:“我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大弟子之所以这般追问,无非也是察觉到不一般,岑长锋这等人物,难以攀之,他们十个拜入他门下,是花了多少精力心思,怎么如今,身边却随随便便多出个小丫头?

    多出个小丫头就算了,竟然还是郁家那个,实在令人不得不多想。

    可连着一段时间,那小丫头是经常出现在孚临峰,但真君该修炼就修炼,偶尔提点他们,与过去无差。

    仿若丝毫没有因这个人的到来而改变。

    弟子们却难以放下心。

    郁以云经常出没,总让人想起毕方火的事,有另一个弟子心虚,不免担心:“你们说,师父会不会发现我们换了……”

    毕方火三个字还没说出口,那弟子就被大弟子敲了下脑袋:“换什么?我们有做过什么事吗?”

    其余人头摇得如拨浪鼓,大弟子尤其记得叮嘱顾雁:“顾师弟,你知道该怎么做的。”

    顾雁作揖:“师兄放心。”

    但他到底是有点犯嘀咕,郁以云入岑长锋的眼,毕方火的事,终究会纸包不住火,到时候,连带着他倒霉遭殃。

    他琢磨着去探探郁以云的口风,不试不知道,一看郁以云住在偏殿,惊得差点掉眼珠子。

    事实上,岑长锋在安排郁以云住所时,并没思虑那么多,只是随手将她一放,所以偏殿内空无一物,他也没觉有何不对。

    有道是当局者迷,能随手把人放在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,岑长锋潜意识里,早已把郁以云划入领地内。

    同为男人,顾雁清楚这种安排。

    却看郁以云毫无顾忌地跟他打招呼:“顾雁!”

    顾雁收拾神情,对她:“你一直住在这里?”

    郁以云说:“对呀,哦你能给我整个床吗?我得合计合计去弄一张床来。”

    顾雁又觉得奇怪,怎么郁以云连睡觉的床都没有,她和真君的关系到底如何,确实令人心生疑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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