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妾身不想从良-《大道惟一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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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崇拜不减,却莫名多了三分的沉闷。

    记得有一次,她看见向来飞扬跋扈,不可一世的黄鹂在她的面前,喝得酩酊大醉,吐的满地狼藉。

    一张素来精心描绘的脸蛋苍白的如同那上好的宣纸,拉着灵初先是咿咿呀呀的唱了一会儿,然后伸着她那修剪的整整齐齐,涂抹了朱红丹蔻的指甲顶着灵初厚厚的刘海,口齿不清的说了一大段话,可灵初只听清了一句。

    黄鹂说,别步她们的后尘了。

    最后又哭又笑的离开了。

    这事后来听同屋的丫鬟梅子说,是黄鹂被一个穷书生骗了,结果人财两空,存了几年的赎身银子都没了。

    再后来,黄鹂依旧是那个浓妆艳抹,飞扬跋扈的女子,依旧是那个声如黄鹂婉转动听的馥春楼歌姬。

    只是再也没有和舞姬彩儿闹过,也再没和灵初絮叨过浣娘了。

    而灵初,也没了恶作剧的机会和兴致了。

    她仍记得,浣娘在黄鹂的事情发生后,对着窗外明媚的阳光,似叹息似嘲讽的说了句,这馥春楼里,情,是最奢侈的东西。

    最后深深叹了句,自古多情不过空余恨。

    在灵初眼里,浣娘是一个再聪明不过,再洒脱不过的人了。

    今天怎么会写出这种带着明显愁思的诗句呢?

    “我给你讲个故事吧。”

    浣娘搁下画笔,斜倚窗台,望着窗外波光粼粼的河面,神色淡淡,目光中透出一丝追忆。

    从前有一个女子,她出生于书香门第,是家中的独女,有疼爱她的父母,有一起长大的帅气博学的竹马,她的人生规划很简单,及笄,然后嫁给他。

    竹马外出游学,青梅则守着香闺,日夜待君归来,许她十里红妆。

    孰曾想,她家道中落,父母双亡。

    她苦守等他,等来的却是一纸道牒,竹马入了道院,成了道士。

    最后她沦落风尘,十年来,终不曾再见。

    浣娘娇柔的嗓音和着三月的美景,如春风般动人,眉目间却是一派疏离冷漠。

    灵初张了张嘴,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    她想到了昨儿个同屋的梅子跟她说的八卦。

    梅子是在前堂端茶送水的,她说,昨晚,楼里居然来了个年轻道士,道士逛花楼,真是奇哉怪哉。

    “今晚,你来我房间。”浣娘笑着吩咐,抬手便让灵初回去了。

    灵初带着满腔的疑惑回了房,她不知道为什么浣娘要让她去她房间。

    要知道,平日里,浣娘从不让灵初晚间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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