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落跑的新娘(八)-《一觉醒来,恋爱游戏变惊悚游戏了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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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又一次提到了野兽。寇冬盯着他,隐约看见了两颗小巧的犬牙。

    “——对。”他最终说,没有再挪动身体。

    教父全程头也未抬,独自端正地坐在桌前品他那一杯红茶,到了这时,方才将那杯子不轻不重地向杯盘中一放,冷冷道:“吃饭。”

    这是个号角,剩余的两人也都重新拿起了餐具。

    吃完饭后,寇冬借着收起餐巾的功夫,悄无痕迹摸走了一把叉子。

    如今这古堡里,他只剩下两个地方没有去——是两个npc的房间。寇冬在两人之间沉吟了下,最终选择了小奶狗,毕竟就目前看来,小奶狗显然是更契合恶魔的那一个。

    他借着饭后溜食的名义上了楼,趁着无人注意便溜达着一路小跑去了子爵的房间。路过窗户时,寇冬向下一看,就看见了稳如泰山守在门口的管家。

    这时候还看门,太不地道了!

    寇冬有点儿气,待到伸手一推门,顿时更气了。

    卧槽,居然还上了锁。

    明明仆人房间都不上锁的,这不是摆明了歧视么?

    寇冬嘟囔:“一天到晚指责别国人权状况,我感觉他们自己人权状况也没好哪儿去……还好我有远见卓识,带了这个。”

    他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把银叉子。

    游戏系统发自内心地打出了一个问号。

    “看过谍战片没?”寇冬兴致勃勃,“好多特务都是拿这种东西开锁的!”

    系统:【……玩家有相关技能?】

    寇冬不是个游戏主播,怎么还会这种偷鸡摸狗的?

    玩家沉吟了会儿,回答: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【……】

    “靠运气嘛,”寇冬说,一咬牙,“那一串钥匙都挂管家腰上呢,位置有点儿尴尬,我实在不想去碰那地方……”

    尤其那管家还是个布娃娃,外头披着的不知道是谁的皮,想想都让人恶心。

    寇冬搓搓手,说:“我试试。”

    系统的心里满是苍凉。

    玩家怕不是个傻的,这也能试的吗。

    银叉子软,极易改变形状。寇冬小心翼翼的,生怕把它拧断了,在里头试探性地拧了几圈,不行。

    他把钥匙又掏出来,认真地哈了两口气,再往里一塞,拧来拧去——

    系统终于看不下去了,冷冷道:【建议玩家不要投机倒把,认真解题——】

    一句话还未浮现完,忽然听见一声极轻的“啪嗒”声传来,旋即门把一动,缓缓开了一道缝。

    寇冬:“!!!”

    系统:“!!!”

    寇冬盯着自己的手,忍不住喃喃:“卧槽,这特么也行啊……”

    系统:【……】

    它也想说同样的话!

    寇冬喜滋滋表扬自己,“真是神之手。”

    于是他将门一拉,一头钻进去了。

    第一个直观的感受是冷。

    冷的让人骨头缝儿都透风,不由得直打哆嗦。他的手摸到了墙,上头结了厚厚的一层霜。

    子爵的房间,乍一看与其他人的房间并无什么不同。同样是高大的四柱床,一直绵延垂到床下的帷幔,柔软华丽的地毯。兴许是因为打扫过了,床上并没有任何睡过人的痕迹。

    床头摆着一只鹿皮手套,像是被人把玩了许多次的。寇冬将那手套拿起来,便察觉出了不对——这并非是小奶狗的手能戴得上的。

    这时候的贵族手套,全都是由裁缝量着缝出来的,不可能不符合主人的尺寸。反而是套在他的手上,刚刚好。

    看来是原主的物件。

    这东西还放在床头……

    寇冬忍不住面露嫌弃,“噫。”

    该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用途吧,他赶忙将手套扔了。

    小奶狗的床下没有铺花瓣,却也同样有腐烂了的花朵味道。寇冬顺着这气味找了找,没有找到花,反而在床下寻出了一个巨大的木箱,没有上锁。

    他原本以为,这箱子中应当也是花,没想到打开后却看到了一片鲜红,吓得他一下子又合上了箱盖。

    ……是什么?

    寇冬微微屏住了呼吸。他重新慢慢将盖子打开,终于分辨出了那里头的东西。

    是肉。

    堆满了箱子的东西,是肉。

    肉大块大块地堆积着,上面有被人切过的痕迹,旁边还摆着尚未完全融合的冰块,奇异的香味就是从这儿传出去的。寇冬终于明白房间温度为何如此之低了,若是高了,如何能保证这些肉的新鲜?

    他闭了闭眼,心中想安慰自己这些是动物的血肉,但内心却有更坚定的声音反驳他——

    不是的。

    那些死去的仆人,他们只有皮和骨找到了,肉却始终没有寻到呢。

    他喉头有点儿泛恶心,忍着站起身时,就在那桌子上寻到了金盘与金餐具。拿近了一闻,也是相同的异香。

    日日被这样的鲜花腌渍着,就连死后,血肉也会散发出这股味道吗?

    寇冬闻了闻自己的身上。

    他已经分辨不清楚,究竟是房间中的香气……还是他身上的香气了。

    寇冬没能在房间中滞留多久。他怕引起npc疑心,很快便从里头出来,又去了厨房一趟。

    他刚刚出现在楼梯上,神出鬼没的管家便站在了大厅里,冲着他一弯腰:“少爷,请您进房,该沐浴了。”

    从温热的水池里迈步出来,管家已经用一张宽大的毛巾将他整个兜住,将滑腻的水珠悉数擦干。

    随即是内衣,胸衣,宽大的裙撑,内裙,外裙。

    偌大的裙摆从他身上垂下去,像是一朵倒扣在地上的花。

    他被裹在雪白的蕾丝里,轻纱与丝绸紧贴着他细嫩的皮肤。修长的脖颈从那领口之上探出来,洁白的好像一捧雪。

    他就是雪里堆出来的,呵一口气都能融化了的。

    管家为他穿上鞋,搭上最后的搭扣。早上摘来的玫瑰插在了胸前,头纱遮挡了他的视野,眼前事物都变得朦朦胧胧,他坐在边,微微垂首,俨然是一位完美的处子新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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