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张百户将王进福叫过去道:大哥,这次向北移防,与霍州兵马合一,千户、百户皆不知未来归属,何况你等马下士卒。以你目下身骨儿,若派到那高寒隘口常年孤守怕是难捱;不如办个解甲,到城里衙门谋个免税赋的差役,你费些银两我来帮你疏通。 王进福听了张百户的主意,托由他一手操办,向上面请了解甲令,并请千户向守备府写了一封举荐公文。 几天后,张百户让王进福后晌到他城内的宅里,张夫人已经置下一桌酒席。 未及坐下,又来一人,中等个,干巴的小脑袋,面色白晰。乌纱帽、蓝官袍,粉底皂靴,来人是平阳府户房副主事范忠玉。 他刚自雅春教坊睡醒,因为布政司的粮储佥事来平阳府巡视,这粮储佥事乃是进士出身,范忠玉猜他好舞墨弄诗。晌午,便唤了礼房几个举人出身的官吏到雅春教坊喝酒赏乐。 雅春教坊里都是歌舞乐奴,是官办吃喝玩乐的地方,由礼房的一个小官吏管着,收银子的小吏却是户房的人。 原本是对民不对官,但渐渐这个规矩便形同虚设。上面来了官员常安排到这个地方招待,与歌舞妓们调笑吃喝一番听几段词曲。只是官员按律不能留宿,酒后略小憩一会儿便走。 范忠玉来这里有些上瘾,是因为这里有个叫芳梅的粉头。 这个芳梅不仅脸蛋漂亮、舞姿妙曼,喝酒也是好手,与范忠玉喝酒从来都是一口干了,却如喝水一般脸上毫不变色;更兼芳梅说话极为得体,三言两语便让人如沐春风,心里很是熨贴舒服。 范忠玉每与芳梅对酌就觉得被她牵着手在花园里走了一回,他一度想为她赎了身金屋藏娇起来。但一想自己那点俸禄一家耗费下来也剩不下几两,养这样的女人还真有些够呛。 既然是官家的妓、花官家的银子,若有陪上司的场合自己多来几回便是。 想想别人都能捞银子,唯独自己除了经常吃吃喝喝,就靠着俸禄度日,范忠玉的心里常愤愤不平。 这次来的储粮佥事正好是自己的顶头上司,让芳梅陪得他高兴总归是有利无害。所以一进教坊让唤芳梅来伺候。 小吏道:“回范副主事,芳梅已被人赎了。” 范忠玉回头对也陪着来的礼房常主事道:“常主事,如此上等粉头放走了实是可惜。” 礼房的常主事来这里都腻了,这种地方四品以上的来有失身份,顶多是唤到府内唱唱跳跳下个酒;级别低的跟着花钱的商贾来;范副主事这样的则是陪着五、六品的布政司下来的官员,签的是官家的银票。 论品阶范忠玉没他高,但范忠玉可以签银票。礼房是个清水衙门,就靠着教坊隔三差五取点银子花,但得过户房的手。所以来给范忠玉个面子,将那储粮佥事围在正中,亲自指点着乐妓们热热闹闹来了个开场,然后陪罪告辞。 留下范忠玉、粮储佥事他们让一群粉头陪着吃喝唱诗起来。 【作者题外话】:王进富进尧庙被一股青烟冲了脑门儿晕倒,自此一蹶不振;而一离兵营便生龙活虎起来。抑或是尧帝爷力量;抑或是那时受了风寒,兵营里得不到治疗,却被张百户家的几大碗好酒给把血脉打通了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