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54 欢好-《探虚陵现代篇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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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四百五十一章——欢好

    兆唁答道:“臣下还未来得及将此事禀明司函大人,    家父此番只是言说请殿下过去,臣下便第一时间来寻殿下了,    司函大人尚且不知。”

    洛神听到此处,    沉吟不语。

    兆唁又低了头,道:“方才殿下更是点醒了臣下,    臣下羽牌丢失,司函大人若见臣下未曾身挂羽牌,怕是要不悦,    臣下不敢前往祭殿觐见。”

    洛神眼中神色微冷,轻轻瞥了师清漪一眼。

    师清漪会了意,一双眼瞧着兆唁,    似有似无地审度起来,    面色倒是似她一贯那般温和,道:“不打紧,    现下我已知晓此事,    自会知会姑姑,你不必去祭殿了。姑姑确然对羽牌一事看得极重,    在你新羽牌办好之前,    还是莫要与姑姑相见为好。”

    “是,    多谢殿下。”兆唁面露感激,    转而躬身问道:“不知殿下现下可愿驾临兆脉,与家父一见?”

    师清漪见兆唁话语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急切,    显然是盼着她即刻便动身前往,    心中顿时绕过一番思量。

    她嘴上并未直接答应,    而是拐了个弯,安慰道:“兆琮身为高阶神官,竟受了伤,此事事关重大,我会先行告知姑姑,与姑姑商议过后,再与姑姑一同前往。姑姑掌管凰都大事,有姑姑出面,你大可放心,我会尽快与姑姑赶到兆脉,到时兆琮有何要相商的,只管说与我和姑姑听便是。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兆唁为难道。

    师清漪道:“怎地,你可是信不过姑姑?姑姑不能去么?”

    兆唁一时惶然,忙道:“臣下岂敢。殿下与司函大人若都能亲临兆脉,实乃我兆家无上荣光,家父定也会心慰。”

    师清漪声音温柔道:“那你先行回去,告知兆琮一声,让他好生养伤,莫要有何忧虑,我与姑姑很快便会去看望他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是,殿下。”兆唁未曾再多说什么,依言退下了。

    眼见兆唁身影远去,师清漪站在雪地里,面色由先前面对兆唁时的和颜悦色,变为凝重。

    她看着洛神,谨慎道:“总觉得有些古怪。兆琮有二子,长子你以往也见过多次,便是兆珏,经常随兆琮到凰殿来与我议事的,可见兆琮对兆珏的看重。至于这个兆唁,以往却从未听兆琮与兆珏提起过。”

    鱼浅在旁听了一耳朵,好奇道:“师师,你可是怀疑这个兆唁其实并非兆琮之子,也未曾有人唤作这个名字,他不过是在假传消息?”

    师清漪凝眉:“那倒也不是。兆琮的确有一个次子,只是不为外人所知,而我族族人之名皆记入族谱之中,尤其兆琮乃是兆脉的脉主,他的儿子更是会被详细记载。若兆唁这名是杜撰的,极容易露出马脚,对方无法断定我是否熟悉族谱,是以不会冒这般风险,兆唁在族中定是确有其人,他也未曾冒名顶替,应是兆琮之子无疑。”

    她顿了顿,细细道:“且他此番前来,并不为别的,而是请我前去兆脉与兆琮见面。兆琮与我相熟,到时我见了兆琮,只需问上兆琮几句,一切真相自会大白,他若顶替,对他并没有半点好处。”

    师清漪在外多年,心思越发磨练得缜密,方才也曾晃过此人或许是假借了兆唁的身份,兆脉已被此人控制的猜测,再诱骗她前往兆脉,实际上兆琮等人早已成为阶下囚。她此番前去,可能根本见不到兆琮,无从询问,对方才会有恃无恐。

    但仔细想想,断不可能。

    兆脉中神官众多,若出现这般大的动静,兆脉的脉息定会极为动荡,她能感应各神官脉的脉息,不可能不知。

    “那他既然当真是兆琮之子,师师你为何还是不信他?”鱼浅有些疑惑,又看向洛神:“你也是不信的罢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洛神应了一声,淡道:“清漪顾虑之处在于,兆唁虽是兆琮之子,兆琮却从未提起,这说明兆琮对他的态度很是模糊。一位父亲,时常带着长子露面,却从不在外提及次子,导致次子之名不被人所知,定然是有缘由的,或是出于对次子的特殊保护,又或是,兆唁在兆琮心中没有什么地位。不过从兆唁此名来看,应是后一种。”

    师清漪接了话,点头道:“正是,琮与珏皆是美玉之意,可兆唁的名中未曾似他爹爹或兄长一般带玉,却是用了个唁。唁乃是吊丧之意,寓意很是晦气,兆脉中人一向以玉为名,若兆琮当真看重兆唁,又怎会舍得给他赐名为唁。从兆唁此名来看,兆琮定是有些厌他的。而兆琮如今羽翼受伤,此等大事,为何不让兆珏前来知会我,又或者遣他手底下我曾见过的那几个神官也成,不想却会派让他不喜的兆唁前来,我觉得此处有些蹊跷,不符合兆琮的风格。”

    鱼浅恍然大悟,感叹道:“你们岸上人的名字都这般讲究,从名字里竟还能瞧出喜爱不喜爱,看来我还有许多要学习之处,阿川,你要再多教一教我。”

    濯川却面有愧色,道:“鱼,我对名字实在是知之甚少,远远及不上师师与洛神那般了解,你若想学名字含义,还是请她们教你罢。”

    鱼浅手里仍是帮濯川护着那株墨鬼长伞,凑她近了些,笑道:“那倒也是,你瞧瞧你,直接便唤我鱼。”

    濯川:“……”

    她小心翼翼,轻声问道:“你可是讨厌我这般唤你?”

    鱼浅很是直接,道:“怎会,我欢喜得很。我晓得你这般唤我,也是你尽力了,毕竟你想不出旁的正经称呼,此乃你取名的最高本事了,我不难为你。”

    濯川:“……”

    师清漪在旁听着,低头一笑。

    鱼浅还是这般,似鱼一般无忧无虑,心无挂碍,想说什么,便说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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